娄晓娥脸颊微微泛红,也不知是气的还是被热气熏的,瞪了徐建国一眼。
她拿起筷子,夹了一块猪头肉放进嘴里,肥瘦相间,蒜香浓郁,眼睛顿时一亮。
“嗯!这猪头肉好吃!”
又夹起一根香肠,咬了一口,外皮微韧,肉质紧实,带着淡淡的酒香和卤料的复合香味,确实是刚出锅不久的口感。
“算你还有点良心,知道拿好东西孝敬我。”
娄晓娥嘴上不饶人,手上的动作却一点没停,显然对这桌吃食满意得不行。
徐建国给她把搪瓷缸子里的酒又续上一点。
“慢点吃,没人跟你抢。喜欢就多吃点。”
娄晓娥端起缸子,小小地抿了一口,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去,带着一股暖意。
她平日里不怎么喝酒,但这酒似乎并不烈,反而有种甘冽。
“这酒……还行。”
她又喝了一口。
几杯酒下肚,酒意微微上涌,娄晓娥的眼神有些迷离起来,话也多了。
她放下搪瓷缸子,缸子和桌面碰撞发出轻微的“当”的一声。
“徐建国,”
她忽然开口,声音比平时低了些,带着点儿不易察觉的颤音,
“你说……我是不是很傻?”
徐建国正夹着一粒花生米,闻言差点没直接说“是有点儿”,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,改口道。
“怎么突然这么问?谁惹我们娄大小姐不高兴了?”
他心里琢磨着,这酒的后劲儿上来了?
娄晓娥没理会他的调侃,自顾自地说道。
“我当初就不该信许大茂那张破嘴,他说他会改,他说他以后一定对我好……全是屁话!”
她拿起缸子,仰头就把剩下的半杯酒灌进了肚里,白皙的脖颈扬起,划出一道脆弱的弧线。
放下缸子时,眼圈已经有些红了。
“结婚前,他花言巧语,说得天花乱坠,我爸妈也觉得他是个工人,家庭成分好,工作也体面,又是他父母托了好些关系,我爸才……才点头的。”
她声音更低了,带着一丝哽咽,
“我爸总说,许大茂是个有本事的,能依靠。谁知道……谁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!”
想起许大茂平日里的所作所为,那些偷鸡摸狗的算计,那些刻薄寡恩的嘴脸,娄晓娥心里就一阵阵地抽痛和恶心。
她以为自己嫁的是个老实本分的依靠,结果却是个绣花枕头,一肚子烂棉絮。
徐建国看着她泛红的眼眶,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。
他拿起自己的酒缸,碰了碰她的。
“都过去了。那种人不值得你这样。”
他也喝了一口,酒液刚入喉,就被他不动声色地转移到了系统空间里。
这酒对他来说,跟喝水没区别,但陪人喝酒的样子还是要做足的。
“我就是……就是觉得不甘心。”
娄晓娥又给自己倒了点酒,看着杯中晃动的酒液,
“我娄晓娥,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?被一个许大茂耍得团团转!”
“谁年轻的时候没看走眼过一两次?”
徐建国安慰道,
“现在看清了也不晚。”
他把那盘猪头肉往娄晓娥面前推了推,
“来,吃点肉,这玩意儿解愁。”
娄晓娥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,眼里的水光却更明显了。
“你这人,会不会安慰人啊?”
她夹了一筷子猪头肉,狠狠地嚼着,仿佛在嚼许大茂一样。
徐建国嗤笑一声,跟着举起搪瓷缸子。
“可不是,狗改不了吃屎,许大茂那德行,也就那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