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家还没点难处呢,娄晓娥虽然跟许大茂离了,可之前受的那些窝囊气,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烟消云散的。
他稍微犹豫了几秒钟。
一个念头,一个地方,忽然从脑海里冒了出来。
那个地方,他还从没带过外人去过呢。
“那……我带你去个地方?”
徐建国把车速放慢了些,话里带着点试探。
“嗯?什么地方?”
娄晓娥似乎被勾起了一点好奇。
“一个……呃,保准清静的地方。”
徐建国没多说,话音一落,车把一拐,就进了一条看着挺僻静的胡同。
他脚下猛地一使劲,自行车在稍微有些坑洼不平的路上轻快地跑起来。
娄晓娥只觉得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,没过多久,车速就慢了下来。
前后也就不到十分钟的光景,自行车稳稳地停在了一个院门前,门上的朱漆有些地方已经剥落了。
75号院。
“下车吧。”
徐建国先从车上跳下来,把车梯支好。
娄晓娥跟着下了车,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院子。
大门关得死死的,墙头瞧着不算太高,可里头却安安静静的,一丁点儿声响都透不出来。
这地界儿,也不像是普通住家户。
“这是哪儿啊?”
娄晓娥一肚子的疑问,
“你朋友家?还是……”
她想到徐建国刚才那副神神秘秘的样子,心里头的好奇更重了。
这个人,身上好像总藏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。
徐建国没马上回答,只是微微扬了扬嘴角,手伸进上衣口袋里掏摸起来。
娄晓娥瞅着他,只见他掏出来一串黄澄澄的铜钥匙,看着也就两三把的样子。
他从里面挑了其中一把,对准门上的锁孔插了进去。
“咔哒”一声极轻的脆响,院门上的老式铜锁应声而开。
徐建国瞧她还站在院里东张西望,便道。
“外面凉,先进屋坐会儿。我去把炉子生上,一会儿就暖和了。”
他没等娄晓娥回应,自己先迈步走向东厢房旁边一间不起眼的小屋。
娄晓娥跟着进了正屋,门没关严,还能听见他在那小屋里翻找的声音,悉悉索索的,偶尔还有搬动煤块的轻响。
“他这是……”
娄晓娥心里嘀咕,这人怎么好像对这儿熟悉得很?
没多大功夫,徐建国就抱着一小捆柴禾、几块煤,还有一把引火的细松枝出来了。
他走到屋中间那个崭新的炉子旁,熟练地打开炉门,先铺引火的松枝,再小心码上柴禾,最后才放进煤块。
“你……常来这儿?”
娄晓娥看着他的动作,终于还是问出了口。
这套行云流水的操作,可不像头一回来。
徐建国正低头用火柴去点松枝,闻言头也没抬。
“嗯,偶尔过来看看。”
火柴“嗤啦”一声着了,他小心地凑近松枝,看着火苗一点点舔上干燥的木头。
“看看?看什么?这院子……”
娄晓娥环顾四周,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。
她怕自己问多了,显得太急切。
火苗很快就窜了起来,带着松枝特有的噼啪声。
徐建国又添了几块碎煤,这才直起身子,拍了拍手上的煤灰。
“行了,一会儿就热乎了。”
前后也就不到十分钟,炉火已经烧得很稳,屋里渐渐有了暖意,驱散了初冬的寒气。
娄晓娥搓了搓有些发凉的手,这才真正开始打量这屋子。